随性

ok,fin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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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里芬特:

CP:敖子逸X黄其淋


*你好哇,我爱你们。


1、
我从那个遥远的地方再回来的时候他应该已经忘记我了。我这般笃定,但还是在下车的那一霎那直奔朋友给我的地址。那是一栋我喜欢的房子,巨大的落地窗被米黄色的窗帘遮蔽,一片片的影子能够落到窗外的那片缀满了花的花园。我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些什么,痴人做梦似的来到了那栋豪华的房子,周围这样的房子立了一大片,却又形单影只,它们安静到让我以为一切都是梦境。




我去外地读书已经很久了。这期间我没有跟他联系过。我们曾经要好的像一个人,现在却不是了。我以为这是生活必经的过程,早就收拾好了心情。事情真的发生倒是没有料想到,我站在门外,看着那栋房子里灯火通明,有不少人来来往往的穿梭着,像是家里来了客人。我拖着行李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以后就走了,头也不回的假装毫不留恋。我在车站附近租了一栋房子,付了两个月的订金。傍晚躺在床上的时候能听见轰鸣的汽笛声响。我本来就睡不着,听着声音伴着星星仿佛躺在了某场盛大的电影里。




这座城市原本是属于我的,现在却不是了。我只是这个宽广的大城市里的小人物。




我只是今天晚上又做了一个梦。那个梦里让我想起这座城市还属于我的时候。我是那座小城市里的大人物,踩着脚踏车穿行在某条不为人知的小巷里。他站在街边倒水,一盆水落到前面的地上,我能看见地上落下了太阳的影子,它们温柔地舔舐着水面,我一路骑过去,地面上被划出一道道蜿蜒着的涟漪。




他冲我大笑,我回过头来,阳光斑驳成细碎的纸静静地飘到了他的脸上,我能看见春冬与秋夏。




2、




我从梦里坐起来的时候黄其淋在楼底下烦躁地摁着单车铃。我耷拉着眼皮探出头去说我知道了!他操着一口新来班主任诡异的台湾腔说麻烦你快一点好不好吼。我匆匆刷牙洗脸套上外套鞋子才穿好一半,一蹦一跳地蹦到楼下。他又说,“我快等死你了吼。”




我翘着兰花指骚里骚气地指了他一下,阴阳怪气地说,“我知道了吼,你别再说了啦。”




很快不只他我都被恶心到了,俩人骑上单车鸡皮疙瘩落了一路。他到中午我俩吃面的时候还提起这件事,我差点把面摔到他脸上。




我说黄其淋我做了很奇怪的梦。他懵里懵懂地抬起头,眼睑前落了一片白雾。我说我梦见我去国外读书了,你不理我了。他听了这句话就笑个没完了,他说首先你得先考得上,然后我得没考上,这约等于不可能事件。




我气急败坏地掏起碗里那个一整个的茶叶蛋,直接塞他嘴里去。他卡着那个蛋想拿筷子戳我,我灵巧闪避,差点撞翻那张小桌子。




3、




我从梦里醒过来,黄其淋站在讲台前面领着我们朗读课文。




他皱着眉头盯着我这个方向。我打着哈哈忙捧起我的语文书,窗外的花开了,香气扑鼻,这也不能怪我贪睡。我勾着脖子把脸埋进书里面,悄悄抬起眼越过书本去望他,他又转了一圈,老师上来了,他阖书走下来的时候我把一张纸塞到他手里,他用望智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,然后示意我起开,他要坐到我旁边去。




我挪了挪,凳子吱呀的响。坐下来以后我冲他低语我梦到了不少令人感到难过的事情,他随着老师的板书声翻开课本,飞快地瞄了我一眼,问我具体内容。




我揉了揉惺忪睡眼,瞄了眼他的课本现在在哪一页,抓着好大一把书页哗啦啦地乱翻。我跟他说我梦到很久以后你不再跟我联系了,我站在你家门外特别难过。他扑哧一下笑了出来,小声问我,“这么喜欢爸爸啊?”




我朝他挥了挥拳头,咬牙切齿地瞄了眼讲课的老师,又低下头去看书。




“这里作者给我们讲了什么是远方......”




我看到这片虚空的教室,里面有电风扇正呼啦啦地吹,从角落中窜上难闻的少年汗味。不喜欢语文课的人正在由四十分钟开始倒计时,下一节的体育课他们还想快占个场。




“我的课代表你给我们朗读一下吧?”




黄其淋把那团还攥在手里的纸团放到桌上,推开凳子站了起来。我又闻到了花香味,慢慢地飘远了。我把纸团握到手里。听他磕磕绊绊地站直,开始傻里傻气地朗诵课文。而我坐在他旁边,听见他一字一顿。




他永远都不知道我在纸条里面写了什么我喜欢你啥的,这句话臊的我哟。




“那敖子逸,你觉得,远方是什么?”




我被点名忽然冷汗就冒了起来,我磨磨蹭蹭地从座位上站起来,黄其淋坐下来偷笑。我垂头时余光正好能看见他。我想了想,翻开书。




“远方就是你一无所有的地方。”




老师小小的吃了一惊,我听见她小声地说没想到还有人看过海子。我身边的黄其淋地笔记翻在第一页,他潇洒的字迹留下的一笔一划拼起来就是那句话。我得到批准坐下,又想凑过去跟黄其淋讲话,他要拿回纸团,我把它塞进口袋里,朝他晃了晃脑袋,表情自得的像什么似的。




我刚想开口,忽然就知道了。




4、




我的梦还没有醒。




5、




我从车站起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很多了。这一次的梦里黄其淋怼了怼我的肩,叫我有什么想做的就赶紧做,到时候后悔了怎么办。




我鼓起勇气去给他打电话,站在他家楼下,手里提着行李箱。他家这次很安静,没有客人,但是还是有人在来来往往。




我站在窗外的灯管下。灯光像鲸鱼跃起时溅落的水花,闪闪发亮。我打电话的时候注意到今天的月亮格外的圆。中国人总喜欢讨个吉利,月圆说不准人也能团圆。我给他打了个电话,想把我的心事全都潇洒地说给他。




我去外国读书的那几年潇洒地跟他分了手,让他奔赴前程。只有鬼知道后来我有多后悔。我以前是最喜欢过中秋节的,那之后再也没有过过。我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算我咎由自取。




我拨电话给他原来的电话,没想到旋即房间内有人匆匆跑过窗户能掩映的灯光渲染过的风景画。我听到电话那头轻声细语的是个女人,她像是抱着孩子,我能听见细细碎碎的哭声。




“喂?”她温柔地问,一看就是个温柔的女人,“是谁呀?”




我直愣愣地站在外面,忽然觉得有点冷。我说话忽然没过头脑,说“黄其淋在吗?”




她答应了两声,开始朝里屋叫黄其淋的小名。黄其淋没有理会,她便又抬高了声音,话筒那头电流声太强,我感觉耳朵太颤。她叫老公的声音悄悄而纤细地像是从远处传来,很快又过了一会儿,她像是怕冷落了外客,忙对我说他很快就来了。




我摆了摆手,又说,没事没事。




黄其淋接过电话,他问是谁,我顿时慌了手脚,也不知到底该说些什么,或者说该不该说。




我看见银河哦,它太璀璨了。月亮神秘地西渡,天地间落下一串紫色的连线。




“喂?”




“啊没事。”我用蹩脚的台湾腔说,“先生你想不想买房啊?”




“不想。”他很有耐心的回答我。




“谢谢你。”我挂了电话,拉着行李箱从他的房子前走开。我看见那是一个缀满了花的房子,房子前面种满了树。我离开的时候一片寂静,没有人送行。




我有一点疑惑。




我怎么还没醒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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